第653章 红楼梦与现实

明末球长 !之所以想到红楼梦,还是觉得眼前一幕,与那红楼梦里,贾氏家族如何一点点消亡太过于接近,甚至可以说,以一家之事,暗喻了天下兴亡了。

用红楼梦比较这些不知死活的家族,就很容易,当外部出了问题后,家族面临两个选择,要么在争取新财源的情况下,裁剪支出,要么就是有一天混一天,直到混不下去了。

但是难啊。

要求每天在姐姐妹妹堆里偷吃的贾宝玉,去边关顶风冒雪,可能吗,要求他实心办事,有可能吗。

要求贾宝玉们,妹妹们,不要再作了,让身边大部分的仆人下岗,节约一点过日子,可能吗。

有来自未来世界来掀桌子的长老,正在堪称大胆的急速毁坏这些勋贵和儒生存在的基础。

在后世的时候,贵族已经是被嘲弄的槽点,无论什么样的出身,哪怕原本被视作下九流的戏子,也敢买热搜自称贵族,什么帝都格格啊之类的。

而往日攻读四书五经的书生,存在的地主,也没有了。

地主是这样的社会结构,他们扎根乡间基层,依靠着勤奋劳动,或者省吃俭用,或者仗着人多巧取豪夺,逐渐积攒出了家财后,为了自保等等,就开始了投资自家儿子,让其读书,考科举,从一关关的往上爬,童生到秀才几乎就是一次高考,而秀才考举人,几乎是三十到五十人种选一人,这样的命中率,已经不是万人过独木桥了,而是活脱脱的角斗场里互相屠杀了。

至于到帝都去考试,会试殿试,那压力反而少了许多,关键就是到了一定年岁,举人们反而不太愿意跑去帝都受苦,客观上,当了举人,就有无数人投献在其身下,屌丝变土豪不是梦想啊。

这样的模型之下,无数年轻人,将青春消耗在这些破事儿上,一个成功的进士背后,就意味着几百人被刷了下去,这个数字还是保守数字,五十岁的老童生,五十岁的老秀才,都是这个游戏的受害者。

但是对统治者来说,这些原本可以训练组织起来,淹没任何一个邻国的青壮年,只能被这样利用,却是并不难以理解的,你想想看,中国周边的各国,全都是穷鬼里的穷鬼,过去抢劫的收益少于成本,这些青年,到底是任由他们每天在家里闲着,指不定某个家伙闲极无聊了,就开始捣鼓什么造反啊,作乱什么的。

正如欧美各国,在扩张结束后,年轻人不是每天飞叶子,就是开炮,总之一件好事也不做,而政府甚至在背后引导,哪怕是各种文娱活动,也是生怕他们吃饱了以后没事做,忽然想起来什么,干脆咱们玩推翻美利坚政府游戏吧。

那些统治者知道吗,知道,甚至明白这样下去,会一代一代将中国的精英变成烂货,但为了自己的统治,不得不做了,这一点,朱元璋这么做,也许也是迫不得已?

但现在,一切都改变了。

铁路的修建,使得农产品的运输更加方便,主要粮食产区的粮食可以运输到目的地,可以说,粮食问题解决后,人们有了更多的出炉,用脚投票,是一个非常有趣的选择。

如果是过去,过不下去的农民,只能待在老家等死,而现在,火车就在那,买张票,想去哪去哪,还怕啥?

而这些人,无论是贵族还是儒生都不明白,他们以前帮忙稳定社会的作用已经失去了。

新时代,需要的是企业家,科学家,各种分工明确的职业工人,军人,公务员,教师,医生,作为稳定社会的力量,企业家们开个小店铺,雇佣人去工作,也许工资无法让人大富大贵,也不可能做到挖煤挖成煤老板,但起码给了人一个生活寄托。

新时代,看的是你影响到多少人,影响到多少事。

打个比方,一个热搜,可能就可以捧起一个明星,虽然老百姓有大部分都厌恶每天去看,某某明星剪了短发,留了长发,某某明星又又又又在机场出现了去拍照,这样虽然厌恶,但总有那么一些心智不健全的同志,粉明星到脑残呢,而拥有这个热搜机制的人,几乎就可以说是世界之王了。

他可以灌屎给你听,哪怕是假的,也成了真的。

武大郎本来是德才兼备高大威猛的汉子,被黑成了……

刘皇叔本来是个杀七个宰八个的猛人,被黑成了……

这是后话了,但是眼见明帝国原本的两大支柱,儒生和贵族所代表的人物,在这里互相撕咬,根本不明白他们完蛋大吉的命运,还是很让人感伤的。

森长一不断的请来证人,都是帝都住户,有些人甚至是从天津找回来的,可见用心是如何的深远,但是,这样的动作下,朱小能的黑历史,也一点点被扒光了。

朱小能很多时候只能忍耐,有句话叫法不责众,都是前明时候的勾当,换句话说,只要是公子哥,谁不欺负人,不欺负人当什么公子哥啊。

但最后一个证人上来的时候,他受不了了,用力拍了拍旁边的古美门,示意他出手。

古美门也是指了指证人,说道:“大人,这有些离谱了,这个证人与我家东主可以说毫无关系,不但毫无关系,甚至他前几个月被打的时候,我家东主根本还在长老的拘留所里,这说明了什么,你知道朝廷的公帑,不可能浪费在你这种人身上吧。”

森长一得意的笑了笑,说道:“非也非也。”

他朝元芳一抱拳,说道:“大人,各位老百姓,的确,我的最后一位证人,确实与朱家无关,但是,却是他的一位朋友所为,这说明了什么?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们的这位成国公世子爷,平日里是什么样子,看他的朋友就看出来了。”

元芳点点头,说道:“继续。”

“是的大人,现在,所有人都可以明白,被告的成长环境是什么样的了,他自小被娇宠,纨绔,每天只要应付了家中的管制,就可以肆无忌惮的在外打人骂人,对他们来说,道德永远是要求别人去遵守的行为,至于他们自己?只需要依仗过去祖先给予的权势,仗势欺人,那就完全可以欺负人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