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节

第二百四十四节

这次他们的作战目标是一个最多只有两三个小队驻扎的日军小型前哨据点,对于李卫个人而言,这次战斗任务更倾向于游戏,在有备打不防的情况下,随便一个班的老兵就可以轻松搞定,本着宰鸡用牛刀的原则,李卫和一些老兵详细分配了作战任务,严格强调了安全条例。

试练排内三连二排四班的有一个平时表现晕血,连杀只鸡都不敢的战士在战场上现场零距离面对着活生生地血腥撕杀,楞是给逼得人品爆发,赤红着眼珠子,光着膀子硬是用工兵铲硬生生的把两个鬼子兵劈成了肉泥,连续几天的实战,哪怕是再胆小的战士在第一次见了血后,也会暴发出疯狂的战意。

环境造就了人,军营是最能锻炼人的地方,再烂的渣滓也能百炼成钢,在见真章的战场上,绵羊也会摇身一变变成吃人的老虎。

在“试练排”的新老兵们借着黎明前的夜色分头进入攻击阵地时,据点内碉堡上的伪军哨兵依然毫无所觉,几个老兵已经潜入据点,他们并不负责攻击任务,只担任在战斗中清除对新兵有威胁的火力点,这样的战场照顾将随着新兵们的成长而逐步取消。

据点外一支焰火带着红色的火焰直上天空,炸起一团火花。

据点外顿时枪声大作,被打蒙了的伪军哨兵很快被新兵们端得稳稳的步枪打瘫在了哨位上,据点内一个小队的日本兵和两个小队的伪军宿舍内陷入一片混乱,没头苍蝇似胡乱披着衣服,拖着枪冲了出来,而此时,负责突击的新兵已经翻过了围墙,甩手几枚手榴弹封住了鬼子宿舍的屋门。

被打了个措手不防的情况下,伪军几乎没能找准攻击来自何方,只知道怪叫鬼嚎着四处乱窜,企图找个安全的角落,但是很快被八路军试练排的战士们一阵乱枪打倒了不少伪军。

在日军小队强力喝骂下,剩下的伪军没有再敢乱跑,无可奈何的趴在寒冷刺骨的冻土上,尽量缩小身体,减少着弹面积,向日军小队靠拢。

初期的偷袭转化成了攻防战,双方打得是根据地形进行互动配合战斗,负责主战的八路军新兵们只有在刚开战时的那一时紧张外,除了战术运用上还显得略为稚嫩外,战斗中的表现已经显得相当沉着冷静,与八路军新兵们经过无数次训练和战术演练后的实战表现相比,敌人就更加显得有些无奈,伪军的战斗决心并不旺盛,然而对新兵们比较具有威胁日本士兵则在人数和火力上显得有些背动,而且经常会被伪军干扰战斗节奏。

在战场上带队老兵们的现场指点下,新兵们的表现令李卫的相当满意,对于子弹的弹道判断和躲避还有些不成熟,基本上对付这些残敌,在进攻效率上没有老兵那么风卷残云般犀利,但也是稳扎稳打,并不急于求成,逐步蚕食阵地,一个一个的歼灭敌人有生力量,把战斗节奏牢牢的掌握在手中,就像一本教科书里的经典作战套路一样,把整个战斗节节推向胜利。

“这才仅仅是开始!”李卫在战场边的阴暗角落里观察着整个战局,这帮子新兵才算是初入门径,学会了什么才是战斗,不过这还仅仅是基础的常规战斗,如果面到局势变化莫测的大规模战场和乱战,但还是远远不够的。

很快伪军们就实在撑不住这样折磨人的战斗,从有第一个伪军扔下了武器,翻爬着滚到八路军的阵地上求饶投降起,伪军的阵线就已经陷入了崩溃,然而日本兵小队在开枪射杀了几个投降的伪军试图阻止继续有逃兵出现,但事与愿违,为了活路,有个别的伪军干脆调转了枪口向日本士兵开起了火,而伪军们投降得更快了。

在战场上新老兵们看到伪军的混乱,心下也有一丝异样,这就是被打个措手不防的下场,如果不是最近二营加强了对快速反应的训练,要是被鬼子们这样伏击,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几乎没一会儿功夫,整个据点内就剩下七八个日本兵仍在负隅顽抗,其他这些日本兵心底也是雪亮,在这种情形下,几乎没有逃出的可能性,只有拼死一搏,以玉碎谢天皇。

没有了伪军的干扰,这七八名日本兵抱着拼死的决心,战斗力不降反升,反而死死的抵住了新兵们的进攻,在这种混战情况下,人数多寡反而不是决定胜利的主要因素。

趁着新兵们经验不足,八个日本兵冲进了碉堡主楼内,凭依着碉堡内的武器和防御工事,把新兵们抵挡在碉堡外。

新兵们的战斗进程被压制住了,战场上的老兵们依然无动于衷,除了不断喊着加强安全保护外,并没有参与进战斗,在老兵们眼里,这一过程是必需的,战术上诡变虽然能提高战斗效率,但是在僵持状态下,一个稳定的心态和稳扎稳打地推进也是必需有的,新兵们必需在这样的战斗中演习如何面对同样战斗经验老练的敌人。

躲在碉堡内的日本兵也是久经战场的老兵,非常沉得住气,枪法准,配合性也很强,枪声时密时疏,借着防御工事,不慌不忙地把八路军新兵阻挡在离碉堡一定距离外,打得新兵们十分恼火,过了奇袭后,他们就结结实实地啃上了硬骨头。

在战斗节奏一下子受阻时,新兵们的稚嫩显现了出来,少数心态不定的战士在强攻时,被日本兵击伤,老兵们在新兵受到生命威胁时迅速作出反应,对敌人作出了火力压制,然而并没有杀伤任何一个日本兵,仅仅是带有威慑性的射击,在日本兵躲避的时候,趁势把受伤的新兵拖下了战场,一边进行战场急救,一边列举着新兵犯下的错误和应该作出的战斗反应,通过鲜血换来的经验往往是最深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