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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黄嘀嘀咕咕，跑到远处的一棵树边小解，程阳摇头苦笑，这一场战斗居然是耗费了近两个时辰的时间，实在是够打熬人的。不过这两个时辰过去，他也是涨了不少见识，实力隐隐又精进一层，却离进阶始终还差一点。

手刚刚送到嘴边，程阳却是感到眼前乌光一闪，手里一颠，灵晶便掉落在地上。他恼怒不已，定睛一看，原来是那蚊王死而不僵，看到程阳拿出灵晶，拼了最后一口气拍动翅膀，搅起一阵乌光，扇掉了程阳手里的灵晶。

“可恶！”程阳劈手一掌，将那蚊王尸体拍个粉碎，而后赶忙低头寻觅灵晶。另一边，小黄本正撒尿，听到身后的异常动静，回头看时，程阳已经蹲在地上找寻灵晶了，它还以为出了什么事，赶忙飞奔回去，听闻详情之后也是气的猴叫猴跳。

“别闹了，快来帮我找灵晶。”程阳道。

“哦哦！”小黄连忙点头，它吸了吸鼻子，开始在满是恶臭血腥气的空气里搜罗灵晶的气息。好在它嗅觉十分灵敏，那灵晶也是跌落不远，片刻之后程阳哥便在小黄的引导下找到了灵晶。

然而灵晶虽然找到，其模样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原本炼制出来的灵晶尚带着一丝余温，通体晶莹通透，赤红色，隐隐逸散着药香味。可由于刚刚不慎跌落在蚊王污血当中，片刻的功夫居然是被浸染透了，此时的灵晶浑身散发一股污血恶臭，而且通体也是变得乌黑，令人不忍直视。

“唉，好不容易找到的洗髓草，好不容易炼制成的灵晶，居然变成了这个样子。”望着手里已经被蚊血染成乌黑的灵晶，程阳深深的叹了口气。

小黄咽了口唾沫，望着灵晶又看了看程阳：“要不我帮你洗一洗吧，或许还能吃呢？”

洗髓草极为珍贵，程阳历经千辛万苦才得到这么一株，要想再寻找到一株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了。眼下门派正逢大敌，自己父母又不知死活，凡此种种，都让程阳心头牵挂。这灵晶虽然是被污血浸染，可到底本性如何，程阳心头并不知晓。此刻他听了小黄言语，心中也是暗暗的思忖着。

“吃？不吃？”程阳暗暗道，“不吃，丢了可惜，再想炼制这样一枚可就难了，这可是精良的品质啊。吃？谁知道那蚊王的污血会不会改变这灵晶的药性？万一变成毒药了咋办？”

为难之中，程阳便是想起了从未见过面的父母双亲，想起之前麦文安气势汹汹杀上开阳山的事，也想起之前那女子假冒村姑，最后要置自己于死地的事，最终这一切都逼得他不得不铤而走险。

深深呼吸一口，程阳皱眉闭眼，反手将灵晶丢入口中，喉结上下一动，已经将这恶臭难闻的灵晶吞咽下去。小黄在旁看了直皱眉头，又拍巴掌又竖大拇指：“哥哥我太佩服你了，其实我只是胡乱说说而已，这药万一有毒可咋办啊？”

“有毒也就只能怪我命不好了！”程阳强忍住呕吐的冲动，哑着嗓子回答道。

“不过这里实在是太恶心了，我们还是先离开吧。”小黄一低头就能看到满地的尸体，那些蚊虫虽然不大，可是看到它们的嘴针小黄就感到浑身发痒不舒服，它挠了挠屁股，对程阳道。

程阳点头：“收了东西，走吧。”

当下两个回到山洞里收拾了东西，便离开这虎穴，往来路走去。一路上程阳走的速度都很慢，并且浑身直冒虚汗，胃部一直都有东西在往上翻涌，五脏六腑就像是翻江倒海一样的难受。

程阳不知道这些究竟是洗髓草本身的药劲还是因为有了那蚊王污血所致，总之这两天来他是停停走走，进度极慢。而且越想快些回去，行走的就越是艰难。休息的时候程阳也运劲去吸收那药力，他能感受到体内有一股磅礴的力量正盘踞在胃部，隐隐有外散的趋势，他担心自己还没来得及将这药劲吸收，那力量便已经先把自己的胃给撑爆了。

第三天的时候，程阳坐着等待小黄打水生火的时候，终于是一头栽到在地，浑身开始滚烫。这几天他不舒服，一路上几乎都是小黄在照料他，生火、烤饼子、打水、铺被……能做的小黄都做了，而且还做的像模像样。

打水回来的小黄看到程阳歪倒在树下，不由得叹了口气：“唉，又是这样……”它像个大人一样的摇摇头，放下手里的水袋，走到程阳身边将他拖到毯子上，又麻利的升起火堆。

“好烫啊！”做好所有事，小黄将一块湿毛巾搭在程阳额头，同时用猴爪摸了摸他的脑门，摇头道，“要持续几天呢？”

昏睡之中的程阳并不知道小黄为自己所做的这一切，此刻他感觉自己正置身于一片火海当中，炽热的火焰将他像是一块猪肉一样烧靠着，浑身的皮肤都是灼痛的。口舌之间十分干燥，浑身的血液也似乎要被完全蒸发掉了，程阳昏昏沉沉，在这火焰里深一脚浅一脚的行走着。

“水，哪里有水？”程阳喉咙里嘀咕着，他想大声说话，但是那嗓子如破锣一般，怎么都发不出声来。

“一定是那蚊血改变了药性，可奇怪，如果蚊血有毒，我现在应该早就有所察觉才是啊？为何只有灵宫内有一点点火烧火燎的感觉，其他都没什么大碍呢？”身为炼药师，程阳已经算是一个十分精良的大夫了，他对自身的情况非常清楚，眼前的状态并非中毒，也不是生病，只是单纯的对药性的不适。

可就算是这样，程阳依旧是不知道，这被改变了的药性究竟对自己的实力有怎样的影响，是正面还是负面。

昏昏沉沉中，程阳不由自主的运起灵力，奈何那灵力每一出现，便被周围炽热的火焰给炙烤的化作一团烟气，消散在这火海上空，如是几次，程阳灵宫内的灵力已经被消耗殆尽。

“怪事，这些火焰是哪里来的？”程阳皱眉暗道，“我现在究竟是在哪里？”

隐隐有一股清凉从头顶传来，程阳抬头一看，居然是有几滴水滴落下来，可是这遍天遍野都是火焰，这水从何来？

“水……对了，水源力可克制火焰，我怎么把这茬给忘掉了呢？”程阳大为兴奋，忙调集体内水源力运行在经脉当中。

虽然外界温度依旧极高，水源力最初细小，也是走上灵力被炙烤的老路，但是随着程阳体内水源力越聚越多，他周身体温也是越来越低，乃至于那些火焰也是被他周身的寒气逼退几分。